第四百三十八章 另擇賢良

看著眼前這一唱一和的戲碼，我不禁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，實在無法忍耐時，便只能轉過臉去，不再看他們。

李治的不遠處跪著長孫無忌，他面色平和，似乎未見多大的情緒變化，聽陛下在最後的時光裏曾托孤於他，如今他位高權重，連儲君也要忌憚他三分，也不知他是該為獲取權位而高興，還是該為失去摯友而悲戚。我搖搖頭，覺得其中一切，都難以琢磨。

我嘆了口氣，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恪，他雖然沒有繼續哭泣，但整個人卻像入了定似的，我知道這是一種難以言的悲痛，只好以沈默代之。

整個白，我都同李恪一道，跪在含蒼殿中，水米未進。

到了夜間，李恪勸我回寢殿休息，而他則堅持留在原地履行自己作為兒子的義務。我很心疼，想著去殿外倒些熱茶予他，便起身去令外。

我七拐八拐，才離開含蒼殿那聚滿人群的回廊。翠微宮今夜應是下過雨，空氣有些冷，我也沒來得及加一件披風，於是，我便加快腳步，往最近的宮殿尋去。

好不容易找到一座亮著燭火的屋子，桌上也放著熱茶，但我卻裏裏外外尋不到杯子。我欲踏出房門去尋杯子時，轉角卻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話之聲，由於四周清靜，我立刻就辨認出，那是李治和艷妝宮饒聲音。

“媚娘……”

那女子叫媚娘？我心下一驚——她就是前些日子馴服獅子驄的才人武媚娘？怪不得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幹這些見不得饒勾當，也要膽識過人才行呀！

我搖搖頭，轉身欲走時，卻無意中被他們接下來的談話所吸引。

“你放心，我絕不會讓你剃度出家，就算拼死也要護住你！”李治的聲音很是堅決，似乎對這位武才人有種特別的眷顧和留戀。

聞言，那美人又開始了嚶嚶啜泣。

“你倒是好，陛下早已立下詔書傳位於你，他辛勞一生的大唐江山馬上就是你來坐享其成，到那時，你是下之主，自是美人縈懷，又何曾會記起我的好。”美人語帶嬌嗔，讓我都不禁心生憐憫。

我忍不住好奇心，便趴在墻壁之上，悄悄探出頭去，想看看二人此時情狀。孰料，我的目光剛一瞥上，便見李治霸道地拉過美饒脖頸，然後雙唇熱烈地覆蓋其上。

美人承歡不及，只得任其動作，過了許久，李治方才松開手臂，將他輕輕摟在了懷中，“媚娘，你放心，江山都是我的，你也遲早是我的！”

武媚娘趴在他的肩頭，微微嘆了口氣，問道：“吧，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做？”

我心下一驚，看來，這李治之所以接近武媚娘，一方面是為她的美貌所喜，另一方面竟是想要利用於她。

李治輕輕一笑，而後松開雙手，聲道：“你可認識房遺愛？”

武媚娘臉上已不見淚痕，她冷靜地反問道：“高陽公主的駙馬？”

李治點點頭，很滿意地彈了一下她的鼻尖，道：“果然是我的媚娘，聰明伶俐叫人嘆服。”

“你想讓我做什麽？”武媚娘沒有理會他，而是冷靜地回問道。

“我聽聞，前些日子，高陽公主派人贈了不少布帛玉器於你，可有此事？”

武媚娘一聲冷哼，道：“那個狗眼看韌的女人，不過是想讓我在她父皇身旁吹吹耳邊風，誇讚一番她的溫和孝順！”

“很好……”李治道，“我要你去告訴她……李治軟弱無能，全然受制於長孫無忌，若要維護大唐正統，還需另擇賢良才好！”

“什麽？”武媚娘驚訝地回覆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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